川洺

附上前文：04，過渡章（這章主DE），短更證明沒棄（。

Daniel喝著咖啡走出電梯，他剛進到辦公室就立刻被他帶領的組員們團團圍住。

「Eduardo肯定留下來過夜了吧？」Merritt率先調侃。

Jack也開玩笑：「有史以來最幸福的臥底工作。」

「所以呢？目前進展如何？」Lula八卦的追問。

Daniel笑了笑，一個問題都不回答，他看到長官Dylan站在遠處比手勢要他過來，對方面露不悅的原因他心知肚明，於是Daniel立即放下咖啡邁開步伐走去。

Dylan將一些文件推到Daniel面前：「你超出太多預算了，如果我們沒辦法逮到Luthor，我就要把你換掉，明白嗎？」

「明白。」Daniel胸有成竹。

「這個自稱是目標弟弟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Dylan指向白板上貼著的一張照片，被拍到的MarkZuckerberg面無表情，而且沒有看向鏡頭。

「他肯定是同夥，我的小組已經開始調查他的相關資料了。」

「好，」Dylan再次叮嚀，「記得，刷信用卡時注意一點。」

Daniel笑著離開長官的辦公室。

 

然而，讓Dylan火冒三丈的事發生在他教訓完Daniel的幾小時後。

當他看到新傳來的帳單的瞬間，他立刻氣的朝外咆哮：「馬上打給J. DanielAtlas！」

Eduardo煩躁的接起電話抗議：「嘿，你知道浪漫的旅行不需要什麼嗎？關於工作的電話！」

「你不能拒接我的電話，Eddie，」Chris焦急的問，「我們還需要多久時間才能搞定那個魔術師？」

「我才是在這冒險臥底的人，」Daniel站在陽台外講電話，他得確保在房內的Eduardo不會聽到，「Dylan，我做出的選擇——」

「Daniel！」

「——這個方法很快就會有成效。」

「上百萬元的選擇？！」Dylan忍無可忍的怒斥，「你的決定危害到我的職位！以及你的小組！你還要鬧多久？！」

Eduardo在房內轉頭看向站在陽台的Daniel，遙遠的距離加上一層落地窗玻璃，對方不可能聽見他和Chris的對話。

「很快。」

Eduardo揚起甜蜜的笑容朝外面的Daniel揮手，正在講電話的對方也笑著跟他揮手。

「我希望你是認真的，Eddie，你知道還有什麼能毀掉你和魔術師的浪漫旅行嗎？」Chris很嚴肅，「Mr. Luthor親自去找你！」

「我知道。Lex會拿到他要的錢，而我們會沒事。」

說出這些話的同時，Eduardo依然保持專業的笑容，不讓Daniel發現異狀。

「抓到Luthor，拿回所有的錢，結束任務，我知道。」

「Daniel，盡快搞定，這是命令！」

「這場戲該結束了，你得離開他了，Eddie。」

「當然。」

陽台和室內相距幾公尺，加上透明的落地窗將兩人隔開，他們笑著凝視彼此，心裡卻盤算起該如何解決對方，獲得他們想要的結束。

本應浪漫的行程卻因為兩人各懷鬼胎而多了一層迷霧，誰也沒能清楚看透隱藏在謊言荊棘環繞下的那顆真心。

「Danny，我們今天下午哪裡都沒去……只是一起待在這裡，會不會很奇怪？」

「怎麼會？這樣也很好啊。」

Daniel輕撫過Eduardo枕在他腿上的棕髮，後者翻身坐起，眨著小鹿般的雙眼站到Daniel面前。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嗯……有一點。」

「什麼？哪裡？」

Daniel坐在沙發上，假裝惋惜的皺起眉：「你身上有個地方很奇怪。」

「我知道，是不是我的腿看起來很怪？」Eduardo笑著猜測，手順勢比劃著。

「不，當然不是。」Daniel把Eduardo摟近自己，溫柔的吻上他的大腿。

Eduardo被他的舉動逗笑了：「那到底是什麼？」

「你的手。」Daniel故作認真的評價，並放開Eduardo的腰，仔細的觀察起對方。

Eduardo看了自己的雙手一眼，然後藏到背後嚷道：「我的手哪裡……我的手才不奇怪！」

「不，真的很奇怪，」Daniel稍微往前坐一點，「讓我看看你的手。」

Eduardo糾結了幾秒才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擺到Daniel眼前。

「你看……」

Daniel牽起Eduardo的手，動作輕柔的為他戴上一枚婚戒（那就是他稍早前被Dylan責罵的原因）。

「——現在你的手就完美了。」

被推入的婚戒直到抵達指根才停止。

「……Jesus Christ!」

Eduardo深深的吸氣，他不敢置信的直眨眼。

「這是橙色。」

Daniel的這句話，把Eduardo拉回兩星期前的回憶中，那時他的目標還是Tyler Winklevoss，而且他和Daniel根本還沒交往。

——你喜歡什麼顏色？

——橙色。

他難以相信對方居然還記得。

Eduardo的手與Daniel搭在一起，他們的手心相互對應，掌紋交錯。

「我從來沒看過這種顏色的……」

Daniel微笑著離開沙發，正式的單膝跪下，深情地看著手足無措的Eduardo，他萬分珍惜的捧著對方的手，彷彿那比婚戒還更加貴重。

「你是我見過不可思議而且最迷人的人……」

Eduardo的嘴唇微微顫抖，他垂下頭不去看Daniel湛藍的眼眸。

這分明不是他第一次聽到愛他的人跟他求婚，但失控的心跳卻提醒他這次與以往不同。

「And I know a life with you would be beautiful……我每天都會很快樂。」

——Daniel的求婚根預定計畫的一模一樣。答應他。就像過去完成的每項任務。

「……Prior Walter，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Eduardo竭力控制失序的呼吸，過了數秒，他鼓起勇氣看向Daniel。

「No.」

Daniel非常錯愕。Eduardo為什麼會拒絕他？難道他不應該順理成章地答應，然後開始實施騙錢的計畫嗎？

「No?」

「No. 我有個建議，」Eduardo堅決的摟住Daniel的肩膀，「Let's run away together. 我們今晚就走。」

——對Chris和Dustin的保證全都被他拋到腦後，包括Mercy的死亡警告，以及對自己耳提面命不要淪陷的催眠，甚至是始終沒有放他自由的Lex。

「……你的意思是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Daniel還在混亂中，眼前的戲碼超出了他的預料，逐漸脫軌的往私奔情節演去。

「對，Dan, I love you.」Eduardo說出這句愛語時，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違心，他的嗓音顫抖，「Do you love me?」

「I do.  I love you.」

Eduardo點點頭，無力的蹲下身坐進Daniel懷裡，他懇求道：「那我們今晚就走吧，我們不必活在限制中，你不想要這樣嗎？」

他突然很害怕，因為Daniel從聽到他拒絕求婚那刻便一直眉頭深鎖，對方似乎沉浸在思考中，沒有答應他的提議。

然後Daniel瞥開視線不再看Eduardo，並輕輕地推開他，坐回沙發上沒有出聲。

「Dan……？」

 

「I can't do that.」

 

幻夢「啵」一聲如同泡沫般破掉的炸裂聲震聾了他的耳膜。

Eduardo錯愕的睜大雙眼，不解地看向慎重否決這項提議，並朝他搖頭的Daniel。

「我——」

Daniel開始解釋他拒絕的原因，他列出很多不能這麼做的理由，但Eduardo一個字都沒聽見，他停止呼吸，緩緩閉上眼睛。

「——可能我比較傳統吧。」

只有結論成功溜進他耳裡。Eduardo失魂落魄的任由Daniel撫過他的臉頰，卻沒感覺到半點溫度。

「……但我不是。」

Eduardo失望地往後退，掙脫出Daniel的懷抱，魂不守舍的坐到他旁邊，屈起雙腿麻木的把自己抱住。

 

他愛的人不願拋下一切跟他離開。

Daniel對他的愛沒有強烈到願意義無反顧。

但他有什麼資格責怪對方？他並沒有將事實全盤托出，也沒有給對方選擇。

萬念俱灰的重力逐漸將Eduardo壓垮。

 

 

Mark做了一場惡夢而驚醒，他拼命喘氣並摸了摸脖子，等平復好呼吸才看到放在旁邊手機正在震動。

「喂？」

「Mark！你死了嗎？」

「什麼？Sean，你喝醉了嗎？」

「我非常清醒！該死的，我打給你這麼多通，你怎麼不回電話？！」

Mark抓抓自己的捲毛：「我剛剛睡著了。」

「操！你——」

Sean罵到一半就變成Christy的聲音：「Mark，我們沒在開玩笑！」

「……你們到底想告訴我什麼事？」

「Mark，Daniel是FBI！」

Christy一字一頓咬碎了發音吐出來。

「……等等，妳說什麼？」

「FBI要抓Eduardo，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整個詐騙集團，但我們可能也會被牽扯——」

Sean搶過電話激動的低吼：「你得馬上回來！」

「快點回來！」旁邊又竄出Christy的尖叫。

「好，你們冷靜，」Mark把手機遠離耳朵，努力集中精神拿出筆電，「I’ll be right back.」

 

 

心事重重的兩人在回程完全沒有說一句話。Eduardo悲傷地移開視線，不去看保持沉默的Daniel，他望向飛機窗外的藍天，晴空萬里的景色卻讓他感到窒息。

 

——為了迎合所愛之人塑造自己。

這句話是誰教他的？ 

TBC.

超級久違的更新，久到連原劇Imposters第三季都被砍了（。

下次更新06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最近很忙，一直沒時間寫文，粉絲數卻突然增加，所以這次決定來填舊坑，即使沒有寫很長……qwq

先謝謝喜歡這個故事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