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洺

昨天已經在SY發了01，因為今天生日去看了傑西的電影《咖啡·愛情》（Café Society），看到大螢幕的傑西非常非常開心，而且前面的預告竟然剛好是加菲的《鋼鐵英雄》（Hacksaw Ridge），開心的不得了所以來更新番外了w

番外有微DC，應該算DC吧？但是Chris有男友Sean就是了......

1.

 

Eduardo在紐約的俱樂部再次偶遇其中一位Winklevoss雙胞胎，對方主動和他打招呼。

「我是Cameron，Cameron Winklevoss，我知道你是誰，Mr. Saverin。」

 

這讓Eduardo想到以前某個類似的夜晚，在同樣的俱樂部看到這個人，那時他凍結帳戶後喝了爛醉，無意間發現對方，運動員高大結實的體格，而且早在哈佛他就看過這對雙胞胎好幾次，不可能認錯，只是不知道那是哥哥還是弟弟。

當時Eduardo放任情緒和酒精作祟，直接走向他：「我很抱歉，他毀了我，就像他毀了你們一樣。」①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這其實才是他們第一次說話。

 

「我們知道你在與Facebook有關的一個訴訟裡是原告，在另外一個訴訟裡是證人。」Winklevoss雙胞胎的律師Gage看向Eduardo。

「Yes, sir.」

 

「我以為那場訴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Cameron在Eduardo無意間提到後，回憶道，「原來那時候在俱樂部的人是你。」

Eduardo只是笑著喝了一口酒。

 

「但這跟Winklevoss的約會網站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Eduardo維護Mark的言論激怒了Tyler。

「你怎麼知道？你當時甚至不在場！」

 

「我真的沒想到你那時會這麼維護他。」

「他」顯然是指Mark。

Eduardo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就事論事。」

 

「就你所知，他有沒有開始在Harvard Connection 工作？」

「就我所知，沒有。」

Mark聽完Eduardo的回答，面無表情的翻開紙，上面畫滿了塗鴉。

 

「是嗎？」Cameron笑著問，酒杯擋住他半張臉，只剩那雙眼毫不掩飾的凝視著Eduardo。

Eduardo愣了愣。

「你想繼續聊那些陳年往事，還是聊聊未來？」Cameron又幫Eduardo點了一杯酒。

「……我想聊未來。」

Eduardo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一字一句謹慎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愛，重新拿到調好的酒後向服務員道謝，他露出的迷人笑容不禁讓Cameron看呆了。

 

2.

 

久違的遊戲之夜，玩到正精采的時候Mark突然靈機一動，衝到筆電前開始寫程式，Dustin大聲哀嚎：「Mark，你害死我了！」

Chris走出廚房皺起眉：「Mark，說好今晚誰也別工作的。」

「你也在處理公事。」Mark揚起下巴點了點Chris握著的手機，繼續盯著筆電螢幕。

「是Sean打來的，」Chris毫不客氣的拿走Mark的筆電，「再說，我的工作就是處理你惹出的麻煩，不是嗎？」

Mark自知理虧，快速敲好存了進度就交給Chris保管，Dustin不解：「跟Sean有關不就和Facebook有關，和Facebook有關不就和公事有關？」

「我說的是我男朋友Sean，不是姓Parker的那位。」

Mark走回去倒在沙發上，猛灌了好幾口啤酒，頭痛似的揉了揉眉心。

Dustin跟Chris面面相覷，他們總擔心這不顧身體的機器人將來某天會過勞死。

「Mark, you need to get some sleep.」

「No, I need to get some Wardo.」②

Dustin誇張的瞪大雙眼外加噴啤酒，從Chris那接過紙巾嚷嚷道：「Mark你是喝醉了在說真心話嗎？」

Mark的手臂遮住了他的雙眼，僅憑那半張臉和鋒利的下頷無法看出情緒。

「Mark，你還記得Cameron……Winklevoss嗎？」得到Mark聳肩的回應，Chris少見的欲言又止，「我最近見到Wardo時經常看到他。」

Mark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雙眼充血：「定義你所謂的『最近』。」

Dustin堅信Mark是因為疲勞和憤怒導致眼睛通紅，絕不是因為哭過否則太恐怖了啊上帝！

「我和Wardo也有工作要忙好嗎並不是天天見面……大概是這一、兩個月吧？有時候我看到他來接Wardo，」有個畫面閃過Chris的腦海，「有次剛好下雨了。」

下雨。來接他。Mark因關鍵字而皺緊眉，Dustin被突來的低氣壓嚇得不敢呼吸。

Chris剛發現這件事時本來想告訴Mark，但那畢竟是Eduardo的私事，而在天價訴訟案後，他不確定Mark會不會想知道關於Eduardo的事，之後Chris忙於工作，如果不是今天Mark反常的言行舉止，他大概也不會提起這件事。

「你很在意他們的事？」

「他們……我是說他們……是不是……在……」

Mark難得結巴！Dustin來不及錄音話就被Chris打斷了。

「沒有，Mark，他們沒有交往，」Chris斬釘截鐵，很快又補了一刀，「但我肯定他在追求Wardo……雖然Wardo沒意識到。」

「Mark天啊Mark！」Dustin哭天喊地的抱住石化的Mark，「我想當伴郎但絕不是在Wardo和Winklevoss的婚禮！」

「Mark，你和Wardo是不是……」Chris沒有把話問完。他總認為他們關係好的非比尋常，比摯友更像摯友，但要說超越友情又不太恰當，而Dustin一直都認為他們在交往，甚至稱那場訴訟為離婚官司。

Mark只是簡單表示在訴訟後這幾年，他們參加同樣的活動或聚會時都沒說過一句話。

Dustin倒覺得兩人關係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從一開始打死不相往來，到不會拒絕參加另一人也在的活動或聚會，本來剛碰面時還會尷尬的移開視線，後來見面次數多了，也會有制式化的點頭和現在客氣的微笑。

雖然真的，他們從未說過任何一句話，但Dustin充滿了信心！再困難的程式碼他都寫出來了，更何況是讓一對情侶和好呢？

「Mark，我想到一個好方法！」

 

3.

 

Eduardo聽完Dustin的邀請本想拒絕，經過對方再三保證不是四人的遊戲之夜，他包了酒店辦派對，邀請對象包括同學朋友與Facebook員工。

Mark也會去。為了讓他們和好。Eduardo對此心知肚明，他也答應了。是時候面對過去繼續前進了，順利的話，也許他們能重新做回朋友，Eduardo想。

 

到了當天，兩人面對面好長一段時間都保持沉默，Mark的眼睛像X光掃描Eduardo，後者不自在的蹙眉，嘆口氣主動開口：「好久不見，Mr. Zuckerberg。」

這個稱呼是Eduardo選的保守策略，他還試探般的笑了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喊Mark的名字。

「並沒有很久，3個月前我們才見過。」

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Eduardo一時無語，Chris忍住拿酒潑Mark一身讓他清醒的衝動。說話非得帶刺嗎？！

Eduardo很快恢復從容，說了句「也是」微微一笑便往前走，兩人彷彿擦肩而過。

他走到角落一口氣喝光酒，又向服務生拿了一杯。

看來他們還未和好到能相談甚歡的程度。Eduardo看到自己的臉倒映在杯中被冰塊四分五裂，忍不住失笑。

也許他不該來參加Dustin的派對。

 

Mark不明白Chris為何要訓他一頓，他只是不高興Eduardo那種帶有試探而非真誠的笑容，和那生疏且有距離的稱呼。

原來他們還未和好到能互叫名字的程度，因此Mark下意識反駁Eduardo「好久不見」的話。

Mark花了一些時間找Eduardo，幸好全體人員都被Dustin告知了「復婚計畫」，所有人都在幫他指引Eduardo的方向，而本在和Eduardo談天的人一見到Mark就藉口有事走了，留下Eduardo與前來追他的Mark。

但Eduardo似乎不打算開口，沒人跟他說話他就喝酒，不肯再對Mark說第三句話，Mark試了幾次Eduardo都避開他，他也不想勉強Eduardo，萬一他氣到直接離開怎麼辦？

Mark決定釐清思緒後再來找Eduardo，他怕自己又搞砸了，只得默默一個人到泳池邊喝悶酒。

 

其實Eduardo並非不想和Mark說話，他看到Chris教訓Mark，想必他是被Chris逼來道歉的，Eduardo寧願喝酒也不願聽他事不關己的潦草道歉。

也許「和好」只是他一廂情願，只是Chris和Dustin的安排，而Mark根本不願改變僵局。

但Eduardo也不想失禮的離開，只好不斷喝酒看錶。

Dustin見兩人離得很遠，立刻心生一計，拿了許多酒跑到Eduardo面前：「Wardo！我們來邊喝邊聊吧！」

Eduardo求之不得，他笑著點點頭。

 

Mark的筆電已經被Chris沒收了，手機又不方便工作，只好繼續認真思考，也許他應該先道歉？為所有事。

正當他像撰寫程式碼般專注時，某個高喊「Mark」的熟悉嗓音打斷他的思緒，Mark反射回應道：「Wardo你等一下，現在不要打擾我我在想要怎麼——」

他立刻住嘴了，慌忙的轉頭尋聲望去對上Eduardo的斑比大眼。

不可能，他怎麼突然叫我的名字？

「Mark！」Eduardo又喊了一次，這次更大聲也笑得更燦爛了，與哈佛時代如出一轍的溫暖，他高舉兩瓶酒朝Mark走來。

Mark從恍惚中迅速清醒，很明顯的，Eduardo喝醉了，但他在這種場合不可能失禮的喝醉酒。一想到他的Wardo會以這樣迷糊可愛的狀態出現在任何人面前——

他表面上波瀾不驚的站起身，將Eduardo拉到身邊坐下，內心暗自盤算：是誰不安好心故意灌醉他的Wardo？

 

TBC.

① 引用自TSN原著小說的結尾。小說中沒有明確說出是哪一位Winklevoss，所以我文中設定Eduardo在俱樂部遇到的是Cameron Winklevoss。

② 改編自美劇《六人行》（Friends）的對話。

 

我寫這篇ME希望有給人又甜又虐的感覺w

他們終於在Dustin舉辦的派對上說到話了，明明是再三斟酌深思熟慮後才開口的，卻不小心傷到彼此，對方的反應和後續舉動又陰錯陽差的誤解，這樣不斷錯過的內心活動讓我寫得很開心（？

至少最後Dustin小天使把Eduardo灌醉然後推他去找Mark了，但卻被不知情的暴君記恨，因此上了黑名單（。

番外：Let Chris tell you a story.

 

Chris走出店外，收到男友傳來的訊息說要來接他，正納悶著便看到Eduardo仰頭望向天空。

「原來下雨了啊。」

兩人都沒帶傘。

Chris直到夏末才從法國返美，來到PaloAlto所以他並不知道那場雨夜發生的爭執，問過Dustin但對方也不清楚，只知道Eduardo住了一晚隔天很早就離開了。①

然後帳戶被凍結。

Chris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這段過往，他擔心的看著Eduardo。

Eduardo很快地回過神，若無其事道：「淋雨肯定會感冒吧？要等雨停再走嗎？」

「剛剛Sean說他——我是說我男朋友會來接我。」Chris可不敢貿然在Eduardo面前提到那位同名不同姓的人。

Eduardo很快地笑了一下，轉頭繼續望著那片漫天大雨，自言自語：「我還是冒雨衝回去好了，雨……好像不會停。」

「Wardo，你可以和我一起——」

Chris話還未說完，一輛車開到他們面前，走下車撐起傘的是那位風度翩翩的紳士Cameron Winklevoss。

Eduardo似乎很驚訝，Cameron對Chris點頭簡單地打了招呼。

在他們交談時Chris有禮貌的退開一些距離，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最近和Eduardo見面時總會看到這個人。

竟然偏偏是下雨天。

後來Eduardo坐上了Cameron的車，隨後Sean開車來接Chris，不解男友為何和好友見面後面色凝重。

這是頭一次Chris希望Mark有瞬間移動（到Eduardo身邊）的超能力。

 

雖然後來Chris假裝不經意確定兩人沒在交往——Eduardo被Chris問他是否和Cameron在一起時笑翻了，笑到Chris覺得自己實在太愚蠢了，「天啊Chris你怎麼會覺得我們在交往，Cameron有女朋友」——但無論怎麼看Cameron都不像只是單純的想和Eduardo交朋友。

——尤其是在可靠消息得知Cameron目前單身的時候。

 

以前在哈佛Chris和Eduardo還未很熟時，Eduardo曾邀他一起去酒吧喝酒，稱讚Chris帥氣的外表肯定會有很多女生來搭訕他，而Chris很慎重地向Eduardo坦白他的性向，對方慌慌張張的道歉，在那之後他們很快的熟識了。

雖然去的是不同性向的酒吧，但他們經常在H33一起喝酒。

熱衷時尚的兩人還比過賽，看誰在他們那群人當中最會打扮。②

 

Facebook百萬會員夜Chris沒有參加，聽到Dustin的SOS「Wardo和Mark吵架了怎麼辦摔壞筆電是分手的象徵」，詢問Mark得不出答案，打給Eduardo他卻不接也不回，Chris驚覺大事不妙。

他不只一次想過，如果他在加州調解他們的爭執，是否就能避免之後的凍帳事件？如果他在Eduardo簽合同前找Mark談談，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是否就能避免百萬會員夜的分裂？如果他早點察覺兩人之間的裂痕，是否可以盡一己之力幫忙修補……

這些自責Chris曾在喝醉時問過Dustin，後者沒有回答他，只是陪在他身邊，罕見的成熟模樣讓Chris感到無比安心。

 

Chris和Dustin偷偷去看泳池邊兩人的狀況，氣氛似乎很好啊肯定有進展，趕緊禁止派對所有人靠近泳池，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Chris如釋重負地倒在沙發上和Dustin乾杯聊天，並主動跟Dustin提起欲離開Facebook的事，他想和男友Sean一起在政圈努力。

奇怪的是Dustin並不驚訝，彷彿這在他的預料之中，Dustin也坦白自己打算離開Facebook。

看來他們想的都一樣，希望在雙雙離去後Mark不會孤獨一人，而是有個誰能陪伴在他身邊。

「你一定會成功的，Chris，」Dustin篤定的說，Chris以為Dustin會鬧脾氣不讓他走，沒想到Dustin理智成熟得像長大了，這讓Chris很欣慰又有些不習慣，他本來準備好一套說辭要哄Dustin呢，「我會很想你的。」

「又不是不會見面了，」Chris 笑著揉揉Dustin的頭髮，「遊戲之夜我們仍——」

Chris 突兀的中斷話語，因為Dustin眼中有種他讀不出的情緒，他愣住了，就在他快要理解那雙眸中的意思，Dustin突然用力抱住Chris，兩人重心不穩倒在沙發上。

「Dustin？」

「Chris, I love you.」

Dustin又變回以往小孩子般單純的模樣，撒嬌似的把臉埋進Chris的肩頸處。

Chris笑了，猜測Dustin大概是在企圖灌醉Eduardo的同時自己也喝醉了，才會有那些反常的動作，他忽略剛剛內心的困惑與差點呼之欲出的答案，回擁Dustin。

「I love you too, Dustin.」

 

Sometimes the heart sees what is invisible to the eye.

有時候，內心會讓你體悟眼睛所看不見的悸動。

 

① 參考自《Facebook臉書效應》，Chris來Palo Alto幫忙對各種功能或網頁提出看法，特別是隱私權和操作簡易這兩方面。

② 引用自TSN原著小說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