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洺

About your Past

 

「Mark，我跟Christy交往絕不會影響到任務。」

「不，你會。Wardo，跟一無所知的普通人交往帶來的麻煩，絕對比你想的還要複雜，萬一你在執行任務時她打給你？」

「我就說我在忙，不方便接電話。」鑒於Christy會一直打到他接為止，Eduardo決定先找個理由搪塞。

「你以為她不會刨根究底嗎？」

怎麼感覺你比我更了解我女友？Eduardo忍住吐槽。他也很清楚Christy非常沒安全感。

「那我就說我跟你一起工作或吃飯？」

Mark終於停下腳步看向Eduardo，微微蹙眉道：「這樣她就會打給我查驗你是否在說謊，然後妨礙到我的任務，Wardo，你和她分手是最快的解決方法。」

「Mark，我會盡量不讓她打擾到你，好嗎？」由於Mark經常管他的感情狀態，有好幾次Eduardo都差點信了Dustin說「Mark肯定喜歡你」的發言，「我知道雙重身分有多危險，但跟普通人交往比較——Mark？」

Mark盯著熱鬧的餐廳內，據Eduardo對他的了解，Mark不可能被食物吸引，一定是裡面有他認識的人。

「……Erica。」Mark小聲呢喃出一個名字，「Wardo，你在這等我一下。」

Eduardo還來不及回答，就看到Mark小跑進店內的背影。

但越接近某張桌子Mark的腳步就越慢，Eduardo在落地窗外注視著裡面發生的一切，Mark在一個長髮女孩的身邊停下來站定，侷促不安的開口搭話，女孩漂亮的側臉因轉向Mark而背對Eduardo。

Eduardo從未看過Mark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他透過Mark的肢體動作，猜測後者可能是想私底下和那個女生談談，但對方卻頻頻拒絕。

長髮女孩大概在說話，因為Mark嘴巴張開又闔上的樣子似乎找不到時機插話，雖然她看起來態度良好，既沒搧Mark巴掌也沒潑他水，但Eduardo卻從Mark淡漠的雙眼看出受傷。

這讓Eduardo更緊張了，Mark從未被人責備還一聲不坑沒嗆回去，他擔心的想衝進去藉故拉走Mark。

Mark大概又說了什麼，但女生又再度拒絕了，當Mark轉身離開時，她好像又對他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像被詛咒般，Mark停下腳步不動了。

Eduardo終於按捺不住跑了進去：「Mark。」

店鬧嘈雜導致Mark沒聽見，他依然如石化般動彈不得。

「Mark！」人太多他擠不過去，Eduardo只好又大聲喊了一次。

Mark總算看向Eduardo了，他靛藍的眼眸彷彿經歷過狂風暴雨的大海，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Mark。」Eduardo用對方能聽見的音量喊他的名字。

Mark眨眨眼，邁開步伐走向Eduardo，每踏出一步，每縮短一點彼此的距離，眼內的小小世界就越風平浪靜。

等Mark抵達Eduardo身邊，他趁對方開口關心「Are you alright」前，扯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出店外。

 

「Eduardo，你進入Facebook之後的表現一直很不錯。」

「謝謝，但我想應該有其他事，妳才會找我進來談吧？」

Marylin嫣然一笑：「當然。事實上，我聽說你最近交了一個女友，而且她是局外人（Outsider）。」

「是Mark告訴妳的？」Eduardo皺眉。

「不，是Dustin。」Marylin笑了，「你知道只要不影響任務，Gretchen和Sy都不反對特工們談戀愛，但跟Outsider交往恐怕會造成危險，我相信你很清楚。」

「我不相信Facebook沒有先例。」

「當然有。他們分為兩種狀況，一種是不幸搞砸了重要的任務，還影響到Outsider的生命安危，高層不得不嚴懲那名特工。」

Eduardo喝了一口咖啡：「所以你們把他踢出局了？」

「不，但他們分手了，而且分的相當難看。Eduardo，你我都希望事情不會演變成——」

「妳不能隨便編造一個童話故事，就命令我必須相信。」Eduardo放下咖啡後微微一笑。

「好吧，那名特工的名字是Mark。」看到Eduardo猛地僵住的動作，Marylin重複了一次他的全名，「對，就是Mark Zuckerberg。」

 

「Mark，你在做什——」Dustin湊過去一看，立刻跌進旁邊的椅子上，「天啊，你在入侵Facebook？！你為什麼要攻擊自己人？」

「我在做一個照片比較的網站，放下你手邊的工作來幫忙。」

「噢，」Dustin聽話的抱著筆電坐過來，「你只收集女性的照片嗎？Gretchen發現後一定會抓狂。」

「也許她的排名會很高。」Mark聳聳肩。

Dustin興奮又好奇的問：「嘿，你不打算比較男性的照片嗎？」

「我怕你排名太低打擊太大會從此一蹶不振。」

「……」

 

「她叫Erica嗎？那個Outsider。」Eduardo聲音乾澀的開口問。

「Mark跟你提過Miss Albright了？」Marylin好整以暇的向後靠著椅背。她知道Mark和Erica交往的時候，Eduardo尚未加入Facebook。

「……沒有。」Eduardo悶聲回答。

Marylin饒有興味的上身前傾，拳頭撐著下巴，觀察起對面巴西青年的表情：「比起跟Outsider談戀愛，我們更建議和同為特工的人交往，難道Facebook沒有吸引你的女性嗎？」

「沒有。」Eduardo苦笑著拿起咖啡。

「好吧，那……Mark呢？」

Eduardo一口噴出咖啡，他嗆的咳嗽不止，臉都漲紅了。

Marylin體貼的遞給他紙巾，聽到Eduardo邊咳邊解釋：「我和Mark只是partner。」

「OK. Partner.」Marylin點頭表示同意。哪個人會因為看到partner在Blog上抱怨任務失敗，而千里迢迢於凌晨2點從家裡趕到Facebook總部安慰他啊？

「妳剛剛說還有另一種狀況？」Eduardo不高明的轉移話題，他的臉還是紅的。

「另一種就是離開Facebook，和Outsider一起回到普通人的世界，」Marylin點開檔案夾中Eduardo的個人資料，「我知道你不能離開Facebook……在為你的家人復仇前。」

Eduardo抬起頭，一向明亮溫暖的眼睛頓時蒙上一層冰霜，眼裡盡是絕望、畏懼、痛苦和憤怒等等組成的複雜情緒，好似隨時會失控。

「十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Eduardo？」

「……我不想談。」

當年他剛滿15歲，半夜時莫名聞到濃濃的煙味，家裡突然失火，而且Eduardo聽到樓下傳來槍擊聲。

「Eduardo，如果你始終無法面對過去，Facebook無法提供你『那些人』的相關資料，你還未準備好，與其說復仇不如說你是去送命的。」

Alex拉著他的手躲進一間密室，他們同時聽見外面傳來尖叫聲，於是Alex要Eduardo快逃，然後他自己拿著槍返回屋內。

「我知道他們姓Winklevoss，即使你們不給我資料，我也能想其他辦法取得。」Eduardo語氣僵硬。

「但你還是需要Facebook提供你武器、戰術和掩護，」Marylin語重心長地勸。

他開始狂奔，將所有槍擊聲和尖叫聲甩到身後，然而一道鐵門堵住他的去路，一片漆黑中只有門上的電子鎖閃爍著燈，但Eduardo不知道該輸入什麼密碼。

恐懼和無措迫使他流下眼淚，Eduardo拼命敲打那扇鐵門，他絕望到發不出聲音，心裡卻不斷痛哭求救。

「Eduardo，你還好嗎？」

敲了許久，雙手又痛又燙，尖叫聲消失了但槍聲仍持續著，Eduardo顫抖的坐到地上，而在他模糊的視野中，那扇緊閉的鐵門突然「喀擦」一聲，打開了。

「你聽的到我的聲音嗎，Eduardo？」

他瘋狂的跑，耳邊只剩哥哥說的那句「到外面等我，我會找到你」，而每遇到一扇門或絕路，無需等待太久，總會有新的出口為他開啟，好像有人在暗中幫助他。

「Eduardo？Eduardo！」

他一直逃，逃進森林中，Eduardo喘著氣朝家的方向望去，那裡變成一片火海。

然後他失去意識。

 

Eduardo回過神，看見Marylin擔憂的神情。

「你要休息一下嗎？你的臉色很蒼白……」

Eduardo低下頭把臉埋進雙手間，輕輕的喘氣。

——他是Saverin家唯一的倖存者。

無能為力的痛苦和失去家人的絕望將他擊倒，喉嚨如同被火燒般灼熱疼痛，無形的濃煙罩住他，Eduardo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不遠處傳來Marylin辦公室的門打開的聲音。

「Wardo。」

Eduardo慢慢抬起頭，濕潤的雙眼望去聲音的方向，只見Mark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握住門把，歪著頭看過來。

那扇Mark打開的門和小時候記憶中開啟的鐵門影像重疊。

「Mark，我和Eduardo的諮詢還沒結束。」

「我知道。」

「而且你應該先敲門。」

「我要找Wardo。」Mark面不改色的看著Eduardo，「Wardo, I need you.」

Eduardo茫然的注視Mark。

「I need you.」

那時什麼也做不了，無法拯救任何人的無力感正在消失。

Eduardo勉強找回呼吸，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步法不穩的猶如剛學會走路的小鹿，但依舊堅定的走向Mark。

——如同當年跟隨著帶領他逃向出口的指標。

Eduardo在握住Mark手腕處衣料的剎那鬆了一口氣。

「那你幫我叫一下Dustin，我有事要問他。」Marylin嘆氣。

Mark反握回Eduardo的手腕，頭也不回的離開：「Dustin也在（幫我）忙，他沒空。」

他逃離了窒息的火災現場，進入安全可供藏身的森林。

 

「Wardo, I need you.」

「I'm here for you.」

「No, I need the algorithm you used to rank chess players.」

Eduardo試圖勸說Mark不要這麼做，但一對上Mark的眼睛，他便束手無策。

他說需要他，他無法拒絕。

Eduardo腦中突然冒出「如果Mark站起來就會吻到他」這個瘋狂的想法，他趕緊拿起筆轉身在窗戶上寫下公式，以便掩飾他通紅的臉頰。

他大概是被Dustin每天的胡言亂語感染了，還有剛剛Marylin說和Mark交往的提議。

……Oops，他的臉更燙了。

腦洞的內容簡述請看這裡。前段場景是因為看到這幕，所以特別想寫的w

簡單來說Facebook就是政府的情報機構，Mark最早進入Facebook，後來拉著Dustin一起加入，而Chris是政府派來監督Facebook的，Marylin類似心理諮商的輔導員、Gretchen和Sy算所有特工的上級吧……大概是這樣？

Eduardo加入Facebook後被安排為Mark的partner，因為自從Chris來了之後Dustin就變成他的partner了，而Mark的個性導致沒人想成為他的partner，他還因此單幹了好幾個月，只有新來的Eduardo好脾氣願意包容他，久而久之他們就成為固定partner。

兩人都還未意識到自己喜歡對方w

下次有空的話想寫點執行任務，但我不會寫打鬥場警qwq 還要趕快讓Sean出場一起加入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