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洺

這個世界,什麼都說不準。

© 川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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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ME】Forget to Remember 02

Past

Eduardo嘆著氣坐下來,Mark依然沒有放開他的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Mark緊張的看向Eduardo,語速飛快:「Wardo,你先留下來,留在這裡別離開,讓我幫你,我希望我能幫你。」

「你已經告訴我所有事了,Mark,我也都記下來了,不需要——」

「我知道你已經不把我當朋友,但我當初稀釋你的股份只是個商業決策,並不是……」Mark低下頭看著他拉住Eduardo的手,「我從未想過要讓你離開,我很抱歉傷害了你,但是——」

Eduardo哭笑不得:「Mark,你說的這些解釋和道歉,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回你什麼,雖然我知道那些事但我不記得了,在我現在的記憶裡,我們還是朋友,還在一起為Facebook努力——」

「那就留下來,」Mark急迫的說,稍微用力握緊Eduardo的手,「Wardo,你不用想太多,就……先留下來。」

Eduardo沒看過Mark如此緊張不安的模樣,他反射性想安撫對方,所以Eduardo回握住Mark的手。

Mark抬起頭,他小心翼翼地朝Eduardo的方向再坐過去一點,地上兩人的影子就像在擁抱。

「我們可以……重新做朋友?」

「你這樣說在我聽來很奇怪,」聽到Mark詭異的提議,Eduardo笑了,畢竟印象中他和Mark還是朋友,然後他緩緩深呼吸,「我想我……可以留下來,但其他的事之後再說,好嗎?」

Mark點點頭。這已經是他預想中最好的結果。他不會再做錯了。



Current

Eduardo剛要出門又遇見他的鄰居,對方緊張又期待的神情看起來很可愛。

「Ma……rk?」

其實他還是有點不確定,但看對方高興的樣子,可見自己說對名字了。

兩人一起微笑著走進電梯,說實話,記得鄰居的名字這件小事沒什麼好高興的,但Eduardo的嘴角一直保持上揚的弧度,他偷偷看向Mark,後者也一直笑著。

真的很奇怪,被鄰居記得名字有那麼值得高興嗎?雖然Eduardo也沒資格說他就是了。

Mark發現Eduardo在看他,兩人相視而笑。

Eduardo知道這根本沒什麼好高興的,實在是太傻了,但他就是停止不了微笑,Mark也是。



他想他有點喜歡Mark,沒有原因,毫無理由。



Past

「Mark,我跟你說過我討厭Sean嗎?」

「你沒說過,但我知道。」太明顯了。Mark把泡好的咖啡放到Eduardo面前,無意間瞥見桌上Eduardo用來記錄記憶的本子。

其實Eduardo原本想待幾天就走,沒想到他卻不知不覺在Mark家住下來了,而且這幾個月的相處也非常自然,這一切既不可思議卻又理所當然。

Eduardo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怕燙似的放回桌上。

「怎麼會突然提到Sean?」

Eduardo轉轉眼珠想了想:「我記得昨天我們和Sean吃飯。」

Mark心裡一沉,Eduardo的記憶持續往後退,跟他們和好那時相比,他已經忘了他們那場飯局之後的所有事。

如果記憶不斷向後消失,將來某天他會遺忘——

「Mark?」Eduardo坐到他旁邊伸出手揮了揮,笑容溫暖,「怎麼了?」

Mark抓住他的手緊緊握在手心中,真實的體溫暫時消除了他的不安。

「關於Sean的事你說對了。」

「我說什麼?」

「Well,你說毒品和女人就足以把他趕出公司。」Mark聳了聳肩。

「我說過這種話?」Eduardo難以置信。他上網查過關於Sean離開Facebook的事,所以他知道這跟某位實習生有關。

Mark點點頭,他毫無保留的凝視Eduardo的眼眸,神情認真而嚴肅:「Wardo,我那時不應該只顧著幫Sean說話,我很抱歉,因為我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Facebook上,我希望它越來越好,所以忽略了你……但我還是很重視你……Wardo,你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Eduardo臉紅了,他的臉頰比桌上那杯咖啡還要燙,連舌頭都像被燙到般說不出話了。

這不是他認識的Mark。

Mark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從不主動道歉或道謝,甚至是坦率的說內心話,因此Mark剛剛說的那些話讓Eduardo不知所措。

他也沒想過會失去Mark的注意力,畢竟Mark本來眼中就只有程式碼不是嗎?Eduardo越想越緊張,他結結巴巴的開口:「呃……謝、謝謝?」

Mark似乎沒察覺自己說了一些很難為情的話,他放開Eduardo的手回去繼續工作。

Eduardo突然意識到Mark會有這樣(與哈佛時期大相逕庭)的轉變,絕對與他們決裂有關,也許是他向Mark提出訴訟時傷到他了?或是訴訟期間和訴訟結果?

——留下來,別離開。

Eduardo看著Mark專心寫程式的樣子,那身影和他記憶中的如出一轍,然後他翻起本子看到寫著「移民去新加坡」的那一頁。

That's why.



Current

Eduardo一走出電梯就看到坐在樓梯口的Mark。

「你怎麼不進去?」

「我忘記帶鑰匙了。」

Eduardo納悶道:「你叫鎖匠來開門了嗎?」

「再等等。」Mark看起來非常忙碌,他手指敲鍵盤的速度大概和他說話一樣快。功課報告有急到非得現在完成不可嗎?Eduardo不懂,但他還是幫Mark打了電話。

「Mark。」

鍵盤敲擊聲停了。

Eduardo沒想到只是喊他的名字,就能讓Mark停止寫程式,喊對名字原來比能順利進屋更厲害嗎?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他才清清喉嚨問道:「在你能進屋前,要先來我家坐坐嗎?」

Mark一聽猛地站起身,原本放在膝上的筆電差點摔到地上,幸好他手腳夠快及時扶住了,但旁邊的書包卻連帶遭殃,由於背包沒有拉上拉鍊,裡面的文件和資料夾全都灑到地上。

「……」

Eduardo率先收拾殘局,他把那些東西整理好,瞥向Mark時注意到對方發紅的耳朵和面無表情的臉,他突然跟著臉頰發燙。

「你要進來等嗎?」Eduardo試著以輕鬆自然的語調問對方,喉嚨卻莫名緊澀,他現在很需要喝一杯水。

Mark靜靜的看著Eduardo,無數波濤洶湧的情緒全隱藏在他蔚藍的眼眸下,他闔上筆電背起書包。

「好。」




TBC.




這章好短,最近太忙了qwq


邊聽Corinne Bailey Rae – The Scientist邊寫的。

Come up to meet you, tell you I'm sorry

我來見你,告訴你我很抱歉

You don't know how lovely you are

你不知道你多麼完美無缺


I had to find you

我一定要找到你

Tell you I need you

告訴你我需要你

Tell you I set you apart

告訴你我和你分離


Tell me your secrets

告訴我你的祕密

And ask me your questions

問我你想問的問題

Oh, let's go back to the start

讓我們回到最初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沒人說這很容易

It's such a shame for us to part

我們就這樣分開太愚蠢了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沒人說這很簡單

No one ever said it would be this hard

沒人說過會這麼艱鉅困難


Oh, take me back to the start

讓我們回到最初,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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