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洺

福爾摩斯AU。寫給Aya「以文換圖」的交易，沒頭沒尾的小短篇，也沒有後續。

H33 Kirkland Street.

Eduardo抱著一袋食材打開門，看見坐在電腦桌前敲鍵盤的Mark。

「Mark，你怎麼又在寫程式？Chris不是帶來很多案子嗎？」

「那些簡單至極又無聊透頂的案件我都解決了，」Mark頭也不抬的回答，「浪費時間……這些程式碼還比他們更有挑戰性。」

Eduardo把東西放到桌上，伸手碰向筆電作勢要關掉：「你答應我今天不碰電腦的，Mark。」

堅持歸堅持，但Eduardo還是等到Mark存好檔才闔上（他注意到螢幕上另一個視窗，顯示的是他記錄Mark破案故事的部落格）。

「我沒有網路成癮症，Wardo，你知道的。」

Eduardo點點頭並從口袋拿出信用卡還給Mark，沒想到對方卻說「你拿著吧」

「Mark，這是你的信用卡，」Eduardo鄭重地提醒他，「裡面存的是你賺的錢。」

「我知道，但你得負責花它。」

「什麼？」

和Mark一起生活的這幾年，Eduardo知道對方的確沒有任何物欲，但這不構成讓他花錢的理由啊。

Mark聳聳肩，換了另一種說法：「無論是Chris帶來的案件，或是那些自己找上門的人，所有問題都是我們一起解決的……如果把H33當作辦公室，我們就相當於合夥人（partner），你是我的CFO。」

Eduardo聽完後愣住了，他看著Mark在購物袋中翻找紅牛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個微笑。

怎麼形容……這個比喻太有趣了。

 

「天啊，Mark，我已經幫你買了很多白板，不要再把解案的線索或程式碼寫在牆上了！Dustin會很困擾的。」

Dustin是他們的房東，他每次看到Mark破壞這個房子就會聲淚俱下地控訴他的暴行。

「放心，Wardo，Dustin已經習慣了。」

Eduardo從廚房探出頭，Mark正拿起數支飛鏢，面無表情的往牆上投擲出去。

「Mark！」

咚。

Mark眨眨他那蔚藍的眼眸，一臉無辜的模樣讓Eduardo把所有指責的話都吞回去，他咳了幾聲，心虛的轉移話題：「我忘了跟你說，昨天我和Christy分手了。」

「我知道，」Mark繼續扔飛鏢，「你不應該送她絲巾的，Wardo。」

「什——」

「鑒於昨晚我沒聽見街上傳來消防車的警鈴聲，所以火勢不大吧。」

「——麼？！」

Eduardo震驚的衝到客廳，手中的蘋果也滑稽的掉到地上，一路滾到Mark腳邊。

「What? Why? How? Jesus Christ……How did you know that?」

「你的衣服——」

「Stop！」Mark正欲開口解釋卻被Eduardo強硬地打斷，「Never mind. 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

「……你說過你聽喜歡我的推理過程。」

Eduardo竟然從Mark這句理直氣壯的話中聽出一絲困惑和委屈。

「關於私事的部份就不需要了，謝謝。」

「噢，」Mark恍然大悟，「就像上次我推斷出你已經兩個月沒有性生活一樣，你不想要了解我是怎麼知道的。」

「……沒錯。」Eduardo頭痛又尷尬的走向Mark，接過對方遞給他的蘋果。

 

「所以……」Eduardo糾結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定開口問，「你有Sean Parker的消息嗎？」

「沒有，你為什麼突然提到他？」

Eduardo皺起眉：「你忘了上次他拿槍對準你的事嗎？」

「Sean不會殺了我，他只想毀了我，為了讓我覺得痛苦，他可能會……」Mark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你的處境更危險，Wardo，你最近應該要更小心謹慎。」

Eduardo一邊泡咖啡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我能把這句話理解為『我是你的弱點』嗎？」

話一說出口Eduardo就後悔了，客廳裡陷入沉默，Mark睜開眼微微蹙眉，一聲不吭。

數分鐘後打破寂靜的還是Mark冷靜自持的平淡聲音。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Wardo？」

乍聽之下Eduardo以為Mark是在斥責他的推理能力，或是在取笑他對他的重要性，所以Eduardo僵硬的望向Mark，卻意外發現對方臉上饒有興味的神情，好像聽到了一件離奇的密室殺人案，或是看到某個出乎意料的執行結果。

他隨口說出的話根本不是什麼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有趣的推理結論，但為什麼Mark的眼睛在發光？

Mark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弱點嗎……我不知道，我只確定一件事。」

Eduardo看著Mark迅速的翻身坐起，像要正式宣布某個決定，他立刻正襟危坐。

「I need you.」

就像跟著線索一路追查，你會發現事實的真相，每當Mark說出這句話，彷彿達成某種限制條件，Eduardo如同順利執行的運行結果般回答——

「I'm here for you.」

要把這個對話形容為條件反射也好，說是習慣也好，這就是他們。

Eduardo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Mark僅憑著一支手機和他的家族戒指，便推論出他的雙親及哥哥們的事，還有他和家人的關係。

Mark是Eduardo至今為止見過最聰明的人了，他直率而真摯，絕不虛偽，雖然那些刻薄的發言經常惹怒很多人，但Eduardo知道Mark不是有意的。

他同時也是他見過最笨拙的人了，Mark會在Eduardo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下，忍住那些想脫口而出的諷刺言論，他會放下紅牛罐改喝Eduardo遞給他的果汁，他會停下寫程式的手，為那些前來求助的人們解答問題，儘管語氣不善但足夠誠懇。

Eduardo沒察覺自己笑了。

 

「Mark！Chris他來——啊啊啊啊啊！」原本笑容滿面的Dustin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為什麼有那麼多飛鏢插在牆壁上！Wardo你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Eduardo愧疚地看著Dustin，Mark對於衝著Eduardo嚷嚷的Dustin很不滿：「你太吵了，Dustin。」

「Chris，又發生什麼事了嗎？」Eduardo順勢開啟另一個話題，問道。

一直站在門外的Chris趁機擠進來，他輕輕的揉了揉Dustin的頭髮，苦笑著揚起手中的一份資料袋。

「Mark，我們需要你幫忙。」

Mark百無聊賴的拿起飛鏢，準備擲出去時神情轉為專注而認真。

「有兩個小孩失蹤了。」

咚的一聲，伴隨Dustin輕聲的哀號，飛鏢穩穩的擊中牆壁，Mark面無表情的拿過Chris的資料，大致翻閱了一下，然後看向Eduardo。

「Wardo，我們走。」

Fin.

Partner除了指合夥人、夥伴，也有伴侶的意思，大家都知道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