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洺

忍不住把美劇Suits第2季第7集中我很喜歡的一段劇情稍作改編，寫了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Facebook是一間律所，而他們都是lawyer。

「Mark，身為被告方，你要靠陪審團來保護你。我擅長一切照實陳述，由陪審團選擇。And what the jury sees when they look at the defendant. Clothes, hair, speaking style, likability——」

「Likability?」Mark對此嗤之以鼻。

「我能看出你其實很關心你的朋友、同事、員工和公司，但你從不表現出來，你知道『在乎』會讓你——」

「Weak.」

Mark放下酒杯站起身，Marylin的視線跟著他起身的動作上移，她把「更像普通人」這後半句話吞回去。

「如果被人知道你在乎哪件事或哪個人，他會成為你的弱點，你會因此遭受威脅。」

Mark付了帳離開座位。

「你在乎的人也會被傷害。」

 

「原告想請Eduardo Saverin先生出庭作證。」

Marylin聽到這句話便站起來，大家都知道Eduardo不可能出席，所以由她暫代他的身份來進行這場模擬。

這時週遭卻傳來竊竊私語，Sean發覺大家的態度很詭異，轉頭一看，沒想到是Eduardo走了進來。

他怎麼會來？

正在交頭接耳的Mark和Chris也停止談話（原本懶洋洋靠著椅背的Mark立刻挺直腰桿正襟危坐），他們愣愣地注視著Eduardo入座，全場鴉雀無聲，Marylin也順勢坐下來。

Sean不在意大家的反應，逕自走向前：「Mr. Saverin，是Mark Zuckerberg命令你銷毀文件的嗎？」

Eduardo根據Gretchen的吩咐回答：「援引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我拒絕回答。」

「是你簽收那份文件的嗎？」Sean追問。

「I decline to answer.」

Sean張嘴又閉上，他用力揉壞了Dustin辛苦擬好的稿子扔到桌上，踏回原位又折返回Eduardo面前：「既然你堅持第五修正案，那我就不再問這些蠢問題了。」

Dustin本想制止Sean但又收回了手，室內溫度彷彿下降了好幾度。

「如果五年前Mark Zuckerberg要求你銷毀證物，你會這麼做嗎？」

Eduardo微微蹙眉：「他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That's not what I asked.」Sean重複了一次剛剛的問題，「如果他要求了，你會做嗎？」

Eduardo微張開嘴卻沒有回答，他慌亂的目光轉向Mark。

「你沉默了，看來你確實有所隱瞞。」

Eduardo對於Sean勢在必得的發言很不滿：「No, I am not.」

「我有理由相信你會為他做任何事。」Sean笑了笑。

「Is there a question?」坐在Mark旁邊的Chris皺起眉反問Sean。

Sean沒有回答Chris，又對Eduardo拋出一個新的問題：「Do you love Mark Zuckerberg?」

全場倒抽一口氣。Mark聽到這個問題顯得很錯愕，他納悶的皺眉看向Eduardo。

Eduardo不敢置信：「What?」

Sean不容他辯白的加重語氣：「Do you love him?」

「這和此案毫無——」Eduardo竭力保持冷靜。

「It has everything to do with.」Sean留下這句話，繼續提問，「你和上一任女友的關係是怎麼結束的？」

Eduardo不安的移開視線，如坐針氈。

Sean鍥而不捨的逼問：「Mr. Saverin，她為什麼和你分手？」

Eduardo深呼吸後，沉著的回答：「Christy……Christy她認為我看中工作甚於我們的感情。」

「Your work?」Sean往前走了一步，更靠近Eduardo，像要透過他焦糖色的眼眸看穿他的內心，「她要你在她和Mark之間做選擇，對嗎？」

Mark看向Sean又改為注視Eduardo，他侷促的模樣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對。」

「你選了誰？」

空氣彷彿凍結。

Eduardo抿起唇移開視線不再看著Sean，手足無措的目光掃過現場其他人，低下頭的Dustin和蹙眉的Chris，那些站在外圍的同事們，以及扮演陪審團的員工們，最後無助的轉向Sy（他在這次的模擬中扮演法官的角色），見對方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只好勉為其難的開口傾吐一個名字：「……Mark。」

「Because you love him?」Sean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趁勝追擊。

「Sean, stop.」

眾人萬萬沒想到，Mark竟然出聲制止了Sean，暴君的語氣一如既往冷酷，聽不出情緒。

「這很複雜。」Eduardo十分慎重的回答。

但這對Sean而言只是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他不滿的再度詢問：「Do you love him, yes or no?」

他說到「Yes or No」時還比了個誇張的手勢。

二分之一機率的是非題，你愛，或是不愛？

不對，這根本不是一半的機率，因為答案只有一個。

Eduardo欲言又止的咬住下唇。

「Answer the question.」Sean仍咄咄逼人。

「Sean！」

Mark提高音量，周圍的人紛紛害怕的屏住呼吸，如同氧氣正悄無聲息的急速減少。

Sean像是沒聽到Mark的聲音，無視他的警告：「You are with him all the time. 你的工作以他為中心，你的生活也以他為中心——」

「Objection！騷擾證人。」Chris趕緊大喊，他現在是Mark的律師，但他同時也是Mark和Eduardo的朋友，所以他試圖要求法官阻止Sean的行為。

但Sy沒有制止，所以Sean得以繼續問下去：「——你沒有女友，但你的前任無法忍受和他分享你！」

「Your honor！」Chris再次大喊。

「Jesus Christ……那不是……」Eduardo語無倫次。

然而Sean比他更大聲，他第五次質問道：「Do you love Mark Zuckerberg?」

Eduardo剛要說話又被Sean的第六次提問打斷。

「Do you love Mark Zuckerberg?」

 

「That's enough!」

 

Mark站起身喝止Sean，音量不大但魄力足夠震懾住所有人，Sean停止攻擊安靜下來，他收回指著Eduardo的手慢慢走回座位，Chris擔憂地望著他們。

這場萬眾矚目的鬧劇終於暫停了。

與Mark對視幾秒後，Eduardo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往外走，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只有Mark能看穿他隱藏的狼狽。

——有些問題的答案，即便你不說出口，即便你保持緘默，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擺在眼前的事實一目了然。

Dustin憤憤不平地瞪著在他旁邊的坐下的Sean。

 

待Mark追到大廳，電梯門已經關上了，Eduardo濕潤的雙眸在他眼裡一閃即逝。

——那一幕卻在他心裡成為永恆的畫面。

Mark開始往樓下跑，到最後用衝的，明明只有一個方向，但他卻感覺自己走入迷宮中，完全搞不清楚方向，Mark頭暈的踉蹌了一步差點跌倒。

他一路狂奔到大街上，看到Eduardo踏入人群中的身影。

「Wardo。」

——像一隻受了重傷且急欲逃進森林的小鹿。

「Wardo！」

Mark總算追到Eduardo了，他扳過對方顫抖的肩膀，將他擁入懷中。

為了防止Eduardo推開他，Mark幾乎是用盡全力抱緊對方，但出乎意料的，Eduardo沒有半點掙扎，只是靜靜的靠著Mark的胸膛，也沒有回擁他。

這樣安靜的擁抱維持了數分鐘，他們像兩座恩愛到不可分割的雕像，任由行人打量並從旁邊走過也不為所動。

許久後Eduardo終於打破寂靜：「放手。」

他的聲音輕的像嘆息，近乎呢喃。

Mark倔強地加重擁抱的力度。

「Mark，放開我。」

說歸說，但Eduardo絲毫沒有採取任何反抗或推拒的動作，Mark剛想說話，就發現天空降下細雨。

It just started raining.

「放開我……我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你了。」

在那一秒，Eduardo偽裝的堅強全數瓦解，他支離破碎的聲音流露出痛苦。

Let me go, please.

Mark聞言，瞬間失去力氣，一不留神就鬆開了手。

Eduardo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眼眶都泛紅了但沒流下眼淚。

然後Eduardo轉身背對Mark，再度走入人群之中，從Mark的視野裡消失。

因此，他沒聽見他說，可是我愛你啊。

可是，我愛你啊。

It's raining.

 

「我們準備了稿子！」Dustin著急地對Chris解釋。

「你相信Sean？你居然相信他？」

Dustin瘋狂的弄亂自己的頭髮，崩潰的喊道：「我以為他會按照計畫來！」

Chris嚴厲的說：「但他沒有，你明明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他不是在斥責Dustin，他也在責怪自己。

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知道這與Sean無關，就算他現在不這麼強勢，到了法庭上Wardo還是會因被逼問而受傷，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打贏官司，因為他們不可能答應和解！」

「我當然知道，但——」

「打擾了，」Divya好整以暇的敲開Chris辦公室的門，不等人准許就擅自進入，「我有一個好消息。」

Chris沉下臉：「恐怕你和我對好消息的定義不同。」

Divya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朝他們遞出一份協議。

 

「You crossed the line. You humiliated Wardo.」Mark失禮的闖入Sean的辦公室，他甚至沒有先敲門，「你不斷跟他施壓，就是為了好玩嗎？」

「You think this is a game? 你以為我樂在其中嗎？」Sean冷笑，「我稍早做的一切都只是模擬，你覺得到了法庭Gage會手下留情嗎？他才不會在乎Eduardo Saverin的死活！」

「你不是Gage，你不需要這麼做。You know you didn't have to be that rough on him.」Mark怒斥。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你，每個人都在努力幫你，你的律師生涯和執照——」

「Sean! You didn't have to be that rough on him.」

Mark一字一頓，不容置喙的強硬語氣，明明被雨淋的濕透，他看起來卻一點也不狼狽，好像還有能使喚大海把Sean吞噬的氣勢。

就算這些所作所為是為了保護Mark，但那都讓Eduardo受傷了。

Sean懶得跟他吵，只得示好：「I'll send flowers.」

「Mark，」Chris敲敲門打斷他們的談話，看起來有些疲憊，「我們得討論一下。」

 

「Divya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爭取到了和解協議，他肯定掌握了Peter Thiel的把柄，否則對方不可能收手。」Dustin解釋。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Mark，」Chris語氣嚴肅，「一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但你不一定會贏這場官司，二是和解，但這樣我們會受制於Divya，誰知道他背後的Winklevoss又打算做什麼？」

Mark面無表情的玩起Eduardo的領帶，那是上次慶功宴時，Eduardo喝醉解下來交給Mark的，而他始終沒有還回去。

——也再也沒有機會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有沒有可能Wardo不需要上法庭？」

「不可能，」Sean斬釘截鐵，「他可是關鍵，Mark，而且到了真正的法庭，可不會像今天的模擬一樣，讓你說停就停，讓Eduardo想走就走。You know that.」

Mark閉上眼，Eduardo逞強般脆弱的笑容浮現於他的腦海。

「Mark，無論你做出哪個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

他做不到。他沒辦法接受，他無法眼睜睜看著Eduardo坐在那裡被人不斷傷害，獨自承受那些攻擊而不能反擊。

好比剖開心臟探究你隱藏於深處的秘密，不在乎血濺的到處都是，更不在乎你的死活。

他不想看到他的臉上從此失去笑容。

Mark睜開眼望向玻璃辦公室外，那個空蕩蕩的，屬於Eduardo的座位，沒有看Chris、Dustin或Sean任何一個人。

I need you.

以前只要他抬頭，就能看到Eduardo坐在那裡認真工作的側顏，那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I still need you, but you can't here for me anymore.

「……我選擇和解。」

It's a speeding ticket.

 

「Well，看來大家都達成共識了，」Divya笑的毫無破綻，「既然眾人都在場，關於最近發生的事情，Mr. Winklevoss有個提議要告訴各位。」

雙胞胎胸有成竹的相視而笑，Dustin見狀，緊張的捏緊Chris的手臂，Sean冷冷的等待下文，Mark依舊面無表情。

「這次訴訟案件讓一些合夥人，質疑Mark的判斷力，或是說他的領導能力，」Tyler不慌不忙的開口，「這種爭議再散播下去會危害整個律所。」

Cameron接著說：「因此我想召開合夥人會議，我們將投票決定，由Mark繼續做執行合夥人，還是由我們重掌Facebook。」

 

「Let's vote on it.」

 

 

 

沒有END，因為故事一看就還沒結束，但也沒有TBC，因為我已經寫完我最想寫的部份了w

他是Mark，He is born to win，雖然我沒有寫出來，但之後肯定會HE。

想知道詳細劇情為何，請去看美劇Suits吧，我就不細說了，真的很很推薦大家去看這部美劇！

跟寫《Step by Step》和《Partner》的片段一樣，不停把TSN的劇情和台詞融合進這個AU非常有趣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