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洺

「他還在外面嗎？」

Peter剛進屋就聽到Eduardo這麼問他。

「對，Mark還在外面。」Peter把書包扔到沙發上，跑去翻冰箱，「他就像一隻盡忠職守的捲毛看門狗。」

「That's enough. 我們不要談他了。」Eduardo不高明的轉移話題，完全忘了是他先開始的，「實習的事怎麼樣了？」

「噢對，呃……我被分配到去LexCorp實習了。」

「LexCorp？為什麼？你不是要去Osborn實習嗎？」Eduardo很驚訝，「到前男友的公司實習……You think this is such a good idea?」

Peter像灌酒一樣把果汁一飲而盡：「我知道！但Gwen說她想去Osborn實習，所以我——」

「選擇當個紳士？」Eduardo笑著挖苦他。

Peter皺起眉決定學他哥轉移話題：「Mark只是想和你吃一次晚餐。」

「什麼？！」果不其然，Eduardo停下處理文件的手，音量也不自覺提高了，「你進門前還跟他聊天了？！」

「他看起來像沒帶鑰匙回家，只能等父母下班的小孩，」Peter放下果汁拿起滑板，「一個人在寒風中坐在階梯上，抱著筆電敲敲打打——」

「Peter, what's your point?」

「——鄰居們都看到了。」Peter硬是說完被打斷的句子，然後輕描淡寫的說，「只和Mark吃最後一次晚餐，他以後就不會再去你公司，或我們家來找你，一切都結束了，只需要浪費你一頓晚餐的時間……這樣不好嗎？」

——如果是我不想結束呢？

Eduardo抿唇，而後嘆了一口氣，他放開手中捏緊的文件：「我知道了，你去告訴Mark，說我明天晚上有空。」

「我早就跟Mark說啦，他已經離開了。」

「什麼？！」

Peter頑皮的笑了笑：「我在進門前就先幫你跟Mark約好，說你明天有空。」

Eduardo瞠目結舌：「你怎麼確定你能說服我？而且我會答應？」

「Because I'm Peter, I'm your brother, and I am smart,」Peter笑著踏上滑板，「開玩笑的，其實你知道原因啊……因為那是Mark Asshole Zuckerberg。」而且你愛他。

沒錯，因為他是Mark。Eduardo沒發現自己笑了，他盡可能語帶嚴肅：「Peter，就算家裡很寬敞，你也不可以在裡面溜滑板。」

Peter跳下滑板，拿起來跑回房間。

 

很快的，也就是隔天，Peter就笑不出來了。

——當他衝出校門看到騎著重機的Lex。

「去紅心女王的茶會要遲到了嗎，兔子先生？」

「Lex，你怎麼會來？」Peter邊說邊走向他。

「來顆糖？」

「Lex，我已經17歲了，不是7——」Peter話還沒說完，就被眼明手快的Lex塞了一顆糖到他嘴裡。

熟悉的甜味，如同以往每一次Lex騎重機載他回家，Peter進家門前都會被他抱過來索取一個吻，當然通常到最後不只一個。

「……我們已經分手了。」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特意說給Lex聽的，還是Peter在自我催眠。

「我記得，而且分手是你提的，」Lex像聽到Peter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毫不在意，「Marky和Eduardo離婚了，等一下還不是約好要一起吃飯？」

Peter反射性糾正：「他們根本沒結婚。」

「我不關心八卦的真相，」Lex哼了哼，將安全帽遞給Peter，「重點是，遲到的話會影響你的實習成績。」

「這是威脅？」Peter皺眉。

「不，」Lex故作驚訝，「只是提醒。」

Peter憤憤不平的接過安全帽並戴上。

「你比Mark更Asshole。」

「I doubt it.」Lex不置可否，他看著Peter坐上後座。

「先說好，在到達公司的前一條街放我下車。」

Lex沒有回答他，只是牽過Peter的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腰際。

「……謝謝你沒把我是Spider-Man的事說出去。」

聽見Peter彆扭的小聲道歉，Lex微微一笑。

 

「Wardo，我——」

「Mark，你不用再道歉了，」吃晚餐的過程很順利，如果就這樣結束，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Eduardo輕聲說，「我了解你的立場，但我現在還沒辦法……原諒你。」

能有機會好好談過就足夠了。

Mark冷靜的解釋：「我只是想跟你道謝，Wardo，謝謝你雖然恨我，但還是答應和我吃飯。」

Hate is a strong word.

「不，Mark，我只是很生氣——」Eduardo話還未說完就被Mark打斷。

「謝謝你曾經成為我的朋友。」

Eduardo屏住呼吸。

「謝謝你凌晨兩點看到我的Blog，就馬上跑來H33關心我，還給我那個棋手排名公式，而且總是陪在我身邊，或是在某處等待我。」

Mark雖然面無表情，但語氣誠懇真摯。

「謝謝你當時答應成為我的CFO、謝謝你每次都二話不說就為我們的Facebook資助錢、謝謝你給我Phoenix Club成員的電子郵件。」

Eduardo一直以為Mark不會記得這些事，也許對方知道，只是不在乎？總之，Eduardo完全沒想過Mark居然為此會跟他道謝。

「謝謝你陪我去聽Bill Gates的演講，支持我的決定……還在Winklevoss的訴訟幫我說話。」

聽別人道謝聽到眼眶泛紅的人，大概只有Eduardo Saverin。

Mark伸出手好像想要碰觸Eduardo的臉，卻又於半途縮回來，握成拳藏進口袋。

「最後，謝謝你愛過我。」

你說錯了。Eduardo在心裡糾正Mark。不是愛過。

「在創業過程中，有很多人不相信我能讓Facebook成功，而我根本不在乎他們怎麼說或怎麼想，但……你不一樣。」

Eduardo愣住了，Mark似乎也覺得自己說了太多話而噤口不語。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到最後還是Mark先主動開口。

「晚安。」

但在Mark轉身走下樓後，Eduardo又叫住他。

「Mark！」

Mark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仰起頭注視Eduardo。

「Why?」

Eduardo的聲音在顫抖。

為什麼我不一樣？為什麼我相信你，比其他人對你的相信更重要？

Mark聽到這個問題似乎很驚訝，他聳聳肩露出一個淺到不能再淺的微笑。

「You know I love you, Wardo.」

 

Eduardo六神無主的回到家，走進房間脫下西裝外套，恍惚的解開領帶時，聽到旁邊傳來Peter的聲音。

「你能幫我笑一個嗎？」

還在茫然狀態的Eduardo嚇了一大跳：「Jesus Christ！你拿著相機做什麼？」

「你說過談判需要籌碼，」Peter認真的像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好學生，「我得拿你的照片跟Mark要求，換來去Facebook實習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賄賂吧？！而且你不是在LexCorp嗎？」

Peter莫名滿臉通紅：「我不能待在LexCorp實習！絕對不能！」

Eduardo揉揉額頭：「Lex又做什麼了？算了，別告訴我……那你為什麼不能去其他大公司實習，一定要在Facebook？」

「……沒人願意接受我的申請。」

果然是Lex。Eduardo看著垂頭喪氣的Peter，無言的拿出手機。

 

當Mark看到Facebook的Messenger顯示Peter的通知，正準備按下去時，他的椅子突然被轉了好幾圈，原來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辦公室的Lex。

「你不能答應Petey去Facebook實習。」

「否則？」

Lex玩起手中的Red Vines：「否則……我會阻礙兩間公司的生意合作，By the way，其中一間公司的負責人是Eduardo。」

Mark聳聳肩回答：「這交易對我沒半點好處。」

「你幫了Eduardo。」

「但我得罪了Peter。」

「It's up to you.」Lex拿出Mark的手機還給他，「……or him.」

上面顯示Eduardo的來電通知。

Mark皺起眉還來不及質問他，嘴裡就被Lex塞進Red Vines，然後眼睜睜看著對方走出他的辦公室，Mark吐掉Red Vines拿起手機。

「Mark。」

「Wardo。」

Eduardo欲言又止，似乎很頭痛：「我能跟你討論一下關於Peter……和Lex的事嗎？」

「好。」

「能找個時間約出來說嗎？」Eduardo有點尷尬又困擾的說，「我不想插手他們的事，但那已經影響到我的工作了，呃，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沒問題。」Mark飛快地回答。

「還有一件事，Mark。」

「什麼事？」

Eduardo嚴肅的開口：「不准存下Peter傳給你的任何照片。」

「什麼？」Mark困惑的點開Messenger，立刻恍然大悟，「噢……」

「刪掉照片！」

 

「我不相信實習生的工作內容之一是陪你用餐！」

Lex抬頭看向被Mercy帶進來的Peter。

「你是破例。」

Peter一征，他拉開椅子坐下來，正義凜然的開口：「Lex，我說過我是Spider-Man，所以我們——」

「這不是理由。」

「Why?」

Lex不答反問：「你覺得Marky和你哥會復婚嗎？」

「我說過他們沒結婚，」Peter再度糾正他，而後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雖然不是現在，但我相信他們會在一起——」

Peter想起以前他去哈佛找Eduardo時，Mark和Eduardo站在一起聊天的畫面。

「——Because they love each other.」

Lex將裝有甜點的盤子推到Peter面前。

「Then you have my answer.」

Fin.

這是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而且是我第一次寫萊蛛，我知道很OOC......哪天我看不下去了就鎖起來吧（。

但我真的好喜歡萊蛛啊！我已經把LOF和SY的文都吃完了，好少......

總是寫Mark道歉已經寫膩了，想了想還是讓他道謝吧w（？）這個故事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Break up or Make up, it's all up to you.